樓下新疆人最近進了羊肉，架起了架子，將大塊的肉件如同亮麗的衣服般豪邁地掛在上面，再在旁邊將炭爐燒得正旺，一串一串的羊肉串在發著果醬紅的炭塊上滋滋地透著油分。冬天有了冬天的味道。
這貌似與世界各地的新疆烤羊肉串沒啥兩樣，但是引得行人頻頻駐足的不只是羊肉的香氣，還是赤裸裸地掛在架子上的羊頭，還沾著點點血跡的厚實羊毛就那樣肆無忌憚地置於水泥地上，一個新疆老頭不知是否閑暇過分了，將羊的器官重新整齊地排列在羊毛上，宛若一個命案現場。
現代的人或許天天吃肉，卻未必親眼見過這些筷子下的生命原本是怎樣的，明曉了這一點，烤肉串老板第二天就牽來了一只真的羊。
沒錯，就是那種頂著一臉無辜的羊，系在人行道的柵欄上，行人現在不但駐足觀望了，還忍不住留下來逗逗它。
那天我不斷地祈禱，不要宰掉那只可愛的羊啊，不要砍下她的頭，不要把她頭上的毛也扒掉了失落落地掛在路邊吸著煙塵的廢氣啊。
至少不想看見被宰殺的血腥景象。
今日回家有路過了煙火鼎盛的烤肉檔，一如既往的架子爐子羊皮羊行人喧鬧羊肉串新疆人民。
人聲喧鬧。
大家都在逗羊。
羊在吃著菜葉。
我看見
我看見一個新疆大叔哼著小曲，歡脫地串著肉串
用箱子裏的速凍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