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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她的其它面

轟隆轟隆,電閃雷鳴,
隨之而來的暴雨將原本幹燥的地面沖刷得粉碎,路上的行人紛紛躲竄,不一會兒傍晚8點的街道便空無一人,只剩下雨水淅淅瀝瀝的聲音。
在街邊的一個小角落,傳來斷斷續續嗚咽的哭聲,有個女孩子雙手環膝,頭埋在膝蓋裏,身體隨著哭泣微微顫抖。
「都是因為你,你爸爸才會和別的女人跑了!」
「你怎麽這麽不中用,你為什麽不是個男孩?」
「你早點滾出去吧,看到你就煩,簡直是累贅…」
「…為什麽我要生下你嗚嗚嗚嗚……為什麽」
「你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耳邊此類的話語一直盤旋,女人的怒吼和刻薄的表情仿佛就在眼前。
她從一出生,就成為母親心裏永遠劃不掉的錯誤。
今天的架吵得格外兇,她頭也不回得走出了家門,身後的女人讓她滾得越遠越好。
「嗚嗚嗚…為什麽…為什麽不能對我好一點」
她啜泣低語,多年的委屈隨著暴雨一刻傾發。
這時,一把傘罩在了她的頭上,冰冷的雨水不再無情得拍打在她身上。
她擡了擡頭,是程晌啊,他像個守護神一樣,好像在發光。
他蹲下身子,整理了她淩亂的頭發,看著她掛著的淚水,眼眶不自覺發紅。
「跟我回去吧,外邊冷」
他溫柔低語,擦幹了她的眼淚。
「你能不能不要管我?」
她冷漠回應,打開了他的手。
「可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會不管你。」
「可你知道做我的男朋友有多廉價吧,我花名在外,從來都不信真心,今天是你明天是別人,你幹嘛對我那麽上心,很好笑。」
她冷冷一笑,最後還是選擇用最惡劣的話語讓所有人都離開她。
程晌看了看她,沒有回應,只是將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把她扶起來帶到不遠處的商店門口,門口有遮雨棚和桌椅,帶著一杯剛從商店買的熱姜茶,他們兩人一起坐在了商店門口。
「喝吧,別著涼了。」他吹了吹熱姜茶,遞到她面前。
她擡起頭,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她不懂,為什麽要對她那麽好,明明在一般人看來,她劣跡斑斑。
最終她還是接受了這杯熱姜茶,一邊看著他。
「喝完就和我回去吧,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跑出來,但一定遭遇了不好的事情,你可以和我回去,我會照顧好你,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手摸上她的頭,湊近她,喃喃細語,像在哄小孩,還在道歉,不經意得手有些顫抖。
心中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了一樣,她眼眶發紅,措手不及,那一瞬間想到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跑開,下意識得躲避,她慢慢站起身,側開了他的手,轉身就跑。
可還沒跑兩步,手就被另一只手拉住,接著,被一股勁力旋轉身子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要再跑了,阿寧。」
他抱住她,力度極大,語氣投降,溫柔低語,他永遠輸給她。
「程晌,別對我…那麽好了,我不值得。」她被錮在他溫暖的懷抱裏,擡頭看著雨棚,淚水滑落,是無限的荒涼。
她好像永遠都不會被愛,也沒有資格被人愛。
「值得。」一聲鄭重的回應,像一道普渡眾生的光。
「我喜歡的阿寧,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他接著說道,語氣虔誠,蹭了蹭她的臉,是珍視,是傾慕。
她楞住了,大概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種話吧,有那麽一個人用極致虔誠的語氣說喜歡她,覺得她是這世界最好的。
她的手緩緩擡起,環抱住他的腰際。
謝謝你,喜歡我。
「那程晌,以後 只有你一個人愛我了。」
嗓音沙啞,她的淚水止不住得掉,可現在是驚喜,是開心和感動。
「嗯,我只愛你。」
他將她抱得更緊,渴望徹底揉進他的骨血裏。
她看似沒心沒肺,一直都渴望被愛;
他愛她明艷的一面,也愛她的其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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