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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很遠又很近的地方目送著對生命的安葬

第一次是在9歲左右,我從大人們的交談中隱約發覺:那個會在夏天午休後,騎著電瓶車送我去學校的老人,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不會再有人把我送到校門口,問我想不想吃冰淇淋;不會有人在我小心翼翼地說想吃單色冰淇淋球的時候告訴我,二爺給你買雙色的。
這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但我還能記住那種感覺,那是自卑與膽怯被善意包裹的感覺。
9歲的我突然明白了“回不來了”的意義,9歲的我在靈堂裏哭出聲來。
現在是我第二次直面生命的離去。靈堂搭起,桌席擺上,所有的痛苦被親朋來往的熱鬧掩蓋,我平靜地面對著一切。但在小姨跪在靈堂前不斷抽動的背影裏,在舅媽隱忍的眼淚裏,我還是窺見了一絲柔軟的情緒。我站在殯儀館火化間的窗戶外,在一片哭聲裏,平靜地註視著遺體被送入熔爐。那一刻,在我的情緒世界裏,太過漫長。
在殯儀館送靈名單上,我第一次知道了幺婆的名字,“信芬”,很好聽。
我不太記得二爺的模樣了,但哈密瓜味的冰淇淋球,構成了每個夏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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