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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居、內褲與死變態

有這樣一種自我保護的場景:獨居的女性在自家陽臺上掛曬內衣時,會同時也掛幾條男士的內褲,以表示自己並不是獨居的情況。
但是同時還有另外幾種情況也應該考慮進去:
    獨居的男性在自家陽臺上掛男士內褲的同時,也掛女士內衣;
    獨居的女性在自家陽臺上掛的全是男士內褲;
    獨居的男性在自家陽臺上掛的全是女士內衣;
如果放在當前的性別議題之下,這三種情況分別會推導出三種結論:「處男自尊」「女性獨立」「死變態」。
當然,今天並不是來討論性別議題的,因為它本身很復雜,而且又沒辦法讓對立兩方都滿意。比如以前經常會有人討論,女性穿著男士內褲獲得舒適感,但男性想要穿女士內衣就會被認為是「變態」。
這個話題,源自我很久以前的一場「實驗」。
我大學期間,很早就搬出了寢室自己住在學校附近,所以我的出租房成了許多人「避世」的領域。比如和對方吵架的同學,會來找我傾訴,然後吃一頓我做的飯;或是不想上課假借出去看病的其他院系的朋友,會藏在我這里當個廢人,然後吃一頓我做的飯;或者受不了宿舍吵鬧環境想要安安靜靜學習的同學,會來我這里假裝學個習,然後吃一頓我做的飯……
總之,我這里接待過各式各樣的男女同學,除了沒有讓我騰出房間作為他們的「炮房賓館」,基本上在出租屋里發生過各種各樣的劇情——比如,前男友找來,但是我合租的室友正和她的男朋友在家做飯等等。而其他的主要的目的都是為了來蹭一頓我做的飯。
但是人來人往,聽了他們很多故事,但總是那些狗屁倒竈翻來覆去的,所以總覺得對不起我辛辛苦苦做的一頓飯。所以我開始追加了一個實驗遊戲——我沒有為這個實驗命名過,今天我決定為它取名為:符號與信息傳遞。
舉幾個比較有趣的例子:
有一次,我在床頭故意放了一盒避孕套,並不是刻意地放在那里,而是半遮半掩地藏在一本書的下面。沒過幾天,我回到自己的宿舍時,有幾個同班同學對我半開玩笑,問我帶了哪個同學回去睡了一晚。也就是說,我反推了時間,確定是三天之前,班長來過我家蹭飯吃,大概就是那個時候他看到了我故意設定的「條件」。果不其然,這個虛構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後來,我增加了實驗難度,比如借了同班同學跟我要好女生的一本書,假借要整理筆記。將她的書帶回去後放在自己的書桌上。又過了幾天,又有一個關於我的「謠言」傳開了,那個女同學在我家過夜——原因我想應該是有人看到了她的書在我的書桌上。而這個消息需要反推到五天之前,有一群同班同學約我去逛超市,大概是那個時候在房間等我時,看到了那本書。(但這個實驗本身有危險,因為那個女生有男朋友)
當然,每一次實驗,我都會刻意為他們製造「實驗環境」,比如讓他們在房間里等著我,我去上個洗手間,或是給他們做一頓飯。
之前提到過,大學時我還組成一個叫「Zero Gravity」的奇怪地下組織,沒有交代的是,其中「體育系的詩人」和「工商系小說家」都算是那時的校園風雲人物,因為他們的外表出眾,所以總是被人關註。「Zero Gravity」存續期間,他們也經常來我家蹭吃蹭喝,出入變多之後,也難免被人「懷疑」,我為什麽偏偏和兩個其他院系的人走得近。所以不久之後又有了關於我的「謠言」——我們三個成了學校的風雲「同性戀」。我當初的結論是:得不到的,我就要毀掉。因為確實很多人得不到「詩人」和「小說家」。
預期的謠言出現後,我又邀請了「Zero Gravity」的另外兩個朋友,美術系的兩個美女經常來我家吃飯。這個時候謠言好像出現了悖論,關於「同性戀」的這個話題被矛盾卡死。後來實驗中斷了,因為我把這個實驗告訴了「Zero Gravity」的成員,結果他們表演得太刻意,以至於被別人揭穿我們好像是在故意誤導什麽——當然,最終實驗留在了一個也算「成功」的地方:那些傳播謠言的人,覺得我們就是故意在表演,順著他們的猜測去表演毫無隱瞞,所以他們否決自己的結論。
上述的實驗是怎麽被傳播出去的呢——就跟掛在陽臺的內衣是一個邏輯,因為合租的室友作為第一視角將他們看到的一切都加工成了一個最合理的結論,從而傳遞了信息——當然,他們本身也都是我的「樣本」之一。
好了,該說結論了——我極少會相信被傳遞過來的信息,哪怕是回到第一手資料,如果沒有進行客觀的描述,並進行了結論,這樣的內容我一般都會留一個心眼。但這個原則並不是隨時都會有效,如果我的妻子作為第一傳播者,我並不會對信息進行篩選,但如果她傳遞的是另一個人傳遞過來的信息,我事後會重新思考這個信息的真偽度。
有人會說,這是一種對人沒有「基本信任」的表現。也可以這樣理解,但是我在對於信息的傳遞方面尤為「謹慎」。我見過太多通過所謂的一手資料就傳遞出現偏差的事情,而這些偏差,本身也是我用來「搞事」的方法——所謂只有流氓知道流氓在什麽情況下會耍流氓。所以當信息出現偏差時,如果所有人都以偏差的方式傳遞下去,到最後一定會出現信息失真的情況。
可悲的是,就算有時候追溯到了最初的信息源頭,它仍然是「主觀臆斷」的,無法從客觀上進行事件的轉述本身就是「如今中國媒體」最可悲的地方。比如一看到司機肇事,就會有一群人盯著這個新聞說的是男司機還是女司機;或是一輛電動車起火,一群人第一個說出的詞一定是「特斯拉」。信息失真的結果,就是人們開始臆斷信息,甚至成為最初的信息傳遞者,用一個錯誤的臆斷將信息傳遞下去。
如果你再試著用「客觀傳遞」的方式來傳遞以下幾種情況:
    獨居的男性在自家陽臺上掛男士內褲的同時,也掛女士內衣;
    獨居的女性在自家陽臺上掛的全是男士內褲;
    獨居的男性在自家陽臺上掛的全是女士內衣;
那結論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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